［SPN］无计可施 一发完 PG 兄弟向［SDS］无差
汽车旅馆的门被突如其来的撞开，Dean吓了一跳，转身拔枪上膛，枪管却被对面径直丢过来的小东西砸得“当”的一声，而枪口正对着的是一双与他自己颜色相似满是怒气的眼睛，眼眶通红。
地上的是impala的钥匙。
站在对面肩膀起伏急促地喘着气的大个子是Sam。
他恶狠狠得瞪着慢慢放下枪显得有些无措的Dean，警惕卸下，眼神错开，Dean又好像在周身设起来了那种“我不会谈什么”的屏障，拉上保险，侧身坐下继续擦枪。
“You are son of bitch.”半响，Sam咬着牙挤出这么一句，嗓子是哑的。
Dean斜了他一眼，发现Sam执拗地瞪着他的眼睛红到泛上水汽，手上的动作一顿，把到了嘴边的jerk硬咽了回去。
“……斯坦福就这么教你的？啊？用女孩儿的语气骂你哥婊子养的？”Dean收回目光，装作不经意的调侃。
“你还知道你是我哥么。”Sam恨恨的回道，却又深吸一口气“所以，还是跟斯坦福有关系？”Sam在原地坐了下去，盘腿坐在汽车旅馆发潮还散发着霉味儿的地板上，他好像没那么激动了，低着头，声音轻飘飘的，还是带着点颤抖。
“什么？”Dean皱眉，垂眼看见Sam的发顶，柔软的发丝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出温柔的金黄，他忽然明确的感觉到，Sam在非常难过。
他当然难过，自己在天启到来之际不辞而别离开他，不出意外大概会是永远。可这样他会活下去，而且他不会一直难过，所以他不该找来的。
“因为斯坦福？我丢下了你一次去上大学，你就总想着丢下我？可你知道我的，我总能找到你的，所以你还打算丢下我多少次？直到……直到我没办法找到你是么？”
Dean沉默，抿了抿嘴唇，好像没打算说话。
屋子里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尘埃在光线中寂然漂浮。
良久，Sam忽然呼吸一滞，猛得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置信，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你不认为我会来找你，是么？！”
“你是真的认为你这样就能离开！是么！”
Dean眼神暗了暗，视线游离在桌子上泛着冷光雕花的枪身，依然沉默。
“…我的老天，上帝啊……”Sam自嘲地咧嘴笑，望向天花板，睁大眼睛摇了摇头。眼泪却再也留不住，快速的掠过阳光中的灰尘掉到地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Dean闭了闭眼，拳头攥紧又松开，挤压得手掌的枪茧都没那么坚硬了。他的目光又落在Sam的发顶，那么柔软又好像带着光的颜色，这个垮着肩膀坐在自己对面地板上的大男孩，他是那么肯定他值得最好的一切。而他自己胸前空荡荡的。
“我们都知道，这能解决问题。而且,没有我你会过的更好。这我们都知道，sammy.” Dean声音低哑，随手拿起枪又扔在了桌子上。
“可该死的不止你这么想！！”Sam气坏了，抬手从外套里面的上衣口袋摸出样东西狠狠的摔到Dean脚边，小小的金属撞击地板发出沉闷却惊人的声音。
“从你四岁开始，你最大的牺牲都是为了我！而你受到最大的伤害却都是因为我！……是你才会过得更好！如果没有我！可我他妈的没敢再离开，虽然我总是让你失望，可我…我怕哪怕一次，你不能没我在身边……哥……”Sam一拳砸到地板上，又有眼泪一起掉下来。
Dean愣愣的盯着地上那小块被穿在陈旧皮链上的金属出神，半晌慢慢起身，伸手搭到Sam垂着的头上，俯下身，半蹲下来，把Sam按到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摸向那一小块金属，把它攥在手里，用力，再用力。
那是从天堂回来，他心如死寂，放手丢进垃圾桶的护身符，Sam是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姿态在他关上门后低下身子把手伸进去又捡了起来，又如何隐忍的将被他哥哥抛弃的冰凉金属放在自己贴身的地方。
Sam抵在Dean炽热的肩窝，僵硬了瞬间，不再流泪，紧接着拼命颤抖起来，Dean的一只手臂用力地按着Sam的后背，直到他止住颤抖尝试着急促地调整呼吸，Dean才放松了力道。
Dean的目光在天花板上飘忽了瞬间，安静的苦笑，Sam这么大的块头，早就比自己高得多了，但只要他一难过，一抱他，就觉得他和那个矮矮小小，需要很用力得抬头才能与自己对视的sammy没什么区别。自己怎样都好，但如何都舍不得他。
“Sam,sorry,l'm sorry.sammy”Dean抚着他后脑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的说，声音一遍比一遍低哑。
“Dean,做回我哥。”Sam努力抑住哽咽飞快的说，声音还是带着湿意的哑涩。
不行，原来还是不行，果然还是不行。他的弟弟果然是最像他们父亲的那一个，霸道的固执。他没法儿离开Sam，哪怕去拯救世界都不行，除非等到Sam离开他。
他当时没想到只一个念头居然一语成谶。更没想到再之后还有那么多的纠葛和生离死别。不过，又发生了那么多，不离开Sam，就算质疑过，也从没错到可以算是不是对的。
Sam伸出手死命得回抱Dean，低声说“Dean你下次再它妈的敢扔下我或自己去找死，也不用把impala的钥匙留给我了，该死的我一定把你的babe到处刮花然后捐去宠物收容所让她在狗毛里自生自灭！”
Dean垂着眼笑笑，快速地又拍拍Sam的脊背，站起身来，把已握得温热的护身符塞到自己贴身的衬衫口袋，又回手拿起枪别到后腰上。
Sam抬头望进Dean金绿色的仿佛流动着光的瞳仁里，还一身轻薄的阳光，他看着他哥一侧嘴角上扬，压着嗓子语调却轻快——“站起来，该走了。sammy.咱们还有事要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