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倒酒抖

“情随事迁 欣于所遇”

【巍澜】斯金纳式恋爱


*碎碎念甜文

*剧版向预警,剧版剧版,ooc是我的。

*焦虑复习中爆肝夜打。

*码完好爽,谢谢来看。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自然又到了……”


是的,好季节好时间,隔壁老大妈窗台上的死不了提早冒出了点茄子紫骨朵,从半开的窗帘旁反着光的挂钟上可以清晰分辨这是休息日下午两点半。


啊多么值得赞美的两点半,我躺在我媳妇颇有弹力的大腿上手游吃鸡,他垂着他长到人神共愤的眼睫毛翻着一本近代诗集,我们身下是上周一起去买的布艺沙发,因为是刚买的还没来得及‘有辱斯文’,故纯洁朴素透气舒适,就像我媳妇一样极其居家,当然我媳妇不朴素他可荤可素还国色天香。


眼下我可以选择继续玩直到他给我规定的护眼时间,也可以翻个身抱住他的腰埋在他微微Q弹的腹肌中偷一个迟来的休憩,还可以一个挺身蹦起来拉着他去后面公园遛弯,小草大概蒙蒙绿,小树可能刚发芽,招猫逗狗之余大几率会偶遇隔壁王大爷出来溜娃。


说到这,我觉得我的焦虑已经藏不住了。

我叫赵云澜,我媳妇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沈巍,你若是听说过我们就该知道我们家半年之前刚刚拯救了世界,结果是他差点伤重不治,我几近意枯欲死,实不相瞒我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每晚噩梦不断,都是他与我诀别时的那张惨淡的脸。


过分糟心,按下不表。


总之,苦尽甘来我们换来了如今,直接跨过一年暧昧三年热恋五年新婚七年之痒步入养老生活。当然我不是说岁月静好有啥不好,毕竟跟我媳妇一起原始生活钻木取火我都美滋滋,更何况我们有名有权有房有猫。

可是,我才二十八,我媳妇……嗯,他虽然大了那么一点点却也没经多少人间世事,苦过来的娃。

总之,我们两个该谈恋爱的大好青年居然在家躺尸。


“大自然又到了交配的季节了。”电视机还放着九几年首播的动物世界。


九几年!九几年动物都知道……!!当然我们也知道,而且拍出来绝对更精彩,咳,什么玩意儿。

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不甘寂寞,我看着像个游戏人间的货色,事实上十分满足于在美人怀吃饱了睡,不是我自恋,我媳妇更是毕生所愿不过在我身边,只是奈何他太受欢迎。


情书满天飞日常操作,前段时间情人节学生们假尊师之名送的巧克力够我半年不用补货。实在是容不得我没有危机感。


借口是,

想给淡如水的生活加点蜜,

想溯洄从之,来份热恋。


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是,

沈巍来路那么漫长,我不忍他只有一根棒棒糖。


如何下手?我媳妇白纸一张,而我经验比他多了点,可那个八面玲珑的套子多半名不副实不说,也真还没套过真真正正心尖之人。


年少时流行的一部古装情景剧里有个吕子曾曰:知识就是力量。

于是我趁媳妇加班的一个晚上偷偷进了他的书房,泡了三个小时,终于在教育心理学界的一个外国老头子那儿找到了学习理论的答案。


斯金纳子说,想在平淡中作妖,必需要强化。


「所谓强化是采用适当的强化物使机体反应频率、强度、速度增加的过程。」


「凡是能增强行为频率的刺激或事件叫做强化物。在选择强化物时,要选择高频活动作为低频活动的有效强化物。」


人话蔽之,想要远离夕阳红点燃恋爱脑开启心跳小马达,我就得义不容辞作为强化物带我媳妇浪。


而斯金纳子还画了重点:

强化物的基本职业操守是浪上加浪。


不难不难真不难,撩骚看我赵云澜。


新中国电影史划时代巨作《庐山恋》告诉我们性感恋爱的小火苗从亲吻开始。

不提你们不知道,我媳妇的吻技一言难尽,基本可以简单粗暴划为两个阶段,贴和啃,以婚前婚后作为时间线分水岭。


婚前也就是我俩打游击他退我进他驻我饶的阶段。在焦头烂额与恶势力作斗争之余我百般暗示他死不认账的无数日日夜夜间,他偷偷向我讨要绵薄慰籍。


在落满暗淡灯光的他家的沙发上;在我生病的昏昏沉沉里浅薄的冷汗间;在我们俩千里奔波路上布满灰尘的车里;在我陷在自家沙发假寐,强自压抑失去光明的恐惧与茫然时。

他轻的不能再轻地走过来,万分珍重地用柔软微凉的嘴唇碰触我的眼睑。


还有额头、脸颊、鼻尖、嘴唇,甚至是耳垂。


我等着他告诉我,只要他说我什么都给他。

命都给他。可他不说。


其实我真不知道我一米八多的大糙老爷们有什么值得这种生怕碰坏了似的亲法,什么?你说我媳妇?我媳妇怎么能一样,他那么好看。


事情终结在一个傍晚,我去他办公室等他下课,一屋子飘飘忽忽金红色余晖,我趴在他写字台上一株兰花旁打盹,桌面上清清淡淡的香气,像他衣领的味道。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停到跟前,香气浓了一点点,几秒钟之后眼皮外暖暖的光倏得暗下来,我的眼角贴上一点温凉,软的惊人。


我清楚记得我在脑海看见第一滴春雨落在湖心,我的心跳一发不可收拾,快到疼痛。


我不等了。


于是我在睁开眼睛之前撅起嘴并非常不要脸地抬起来转过去,我听见我媳妇倒吸一口凉气沉默了几秒之后忍无可忍一巴掌堵过来。


此后,在他主动的亲吻里几乎都是讨债一样的架势,往往只有啃了。

他撞过来,把我撞到墙上、浴室的玻璃上、客厅的壁挂的钢丝网上,撕咬一样的架势撞上嘴唇,整个人气势汹汹又抖到不行,像是克制全身力气不把我嘴唇上的肉咬下来吞下去,吻法如此糟糕还能让我跟被点了火一样克制不住咬回去用力把他推倒床上。


……然后被一把掀过来。


这两种吻法我都不喜欢,一种我心疼我受不了他那种如履薄冰到绝望的样子,然而第二种我嘴疼其次更重要的是腰疼。


于是我决定我教我媳妇正常的亲吻。


言传身教频率最重要。

于是我在躺在他腿上看书的时候抬起身体亲吻他;在我坐在沙发另一头看完文件倒水回来绕道他那边亲吻他;在他做菜的时候从后面挂在他身上逼他侧头过来和我接吻,收获一堆虾仁西兰花,玉米排骨,清蒸鲈鱼味儿的吻。

我还在早晨起床之后,迷迷糊糊走到厨房门口亲吻他。


我让彼此的唇瓣相互摩挲吮吸,伸出舌尖描绘他的唇形然后纠缠到一起。

我感到他心跳在我手下加快,他拉着我退来一点,我看见他脸红的像个恋爱中的普通男孩又甜又软,是不会让我心痛的神情。


我觉得我的理论付诸实践初见成效。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了我嘴角,微微用了点力,说:……云澜,你先去刷牙。


好吧,我决定我们要出门去约会。


我下了血本订了一家极有情调的西餐厅,之前我还买了票带我媳妇去看电影。


我纠结了很久看什么,不买恐怖片我怕我俩笑出来,科幻片算了我媳妇就是科幻本幻,言情?我冷笑我俩的生死缠绵估计普天下没第二个人敢这么编。最后挑挑选选我媳妇探头过来,点了部虽然评价不错但上映时间已经久到盗版满天飞的运动喜剧片。


两张,后排,付款。


我们到的晚了一点,我一手抱着软磨硬泡来的大桶爆米花一手拉着他的手腕,他拿着两杯可乐跟在我后面坐到位置上,我们的座位比较靠后,前排有一对小情侣,两人回头跟我们打了招呼,是我媳妇的学生,我看见他们在小小声地惊叹,暗搓搓得意。


电影很好看,笑料很多也很燃,有几次沈巍这种性格包袱重到能压死昆仑山的人都笑出声了。

声音低沉干净又带着一点孩子气的含混,我扭过头看他,幕布上的光赏给我他的侧影,我看着他亮亮的眼睛,嘴角的弧度,白白的牙齿,觉得这部电影拍得真好。

剧情中有个长的还挺顺眼的男演员被迫出卖色相,给人跳钢管舞,惹得影院一片小小的赞叹之声,我在脑子里默默把那张脸置换成沈巍的,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在他疑问的眼神中探过身咬耳朵:

宝贝儿那啥,你的异能不是学习吗,你看能不能……


不能。

附送大腿肉一疼。


电影的最后主角在一色黄昏中冲出赛道,停滞在海天一色间。他的领航员疯了似的去找,然后翻车在荒野上,带着一身血色看暮色四合。


我伸手把沈巍的手从汽水杯子上拽下来,他手心一片潮湿冰凉。我叹了口气说我曾经也觉得为了信仰必然要不顾一切横冲直撞,可现在,心里不是那么觉得那很痛快了。

前面的小情侣偷偷回过头来看沈巍,小姑娘眼睛红了,小声问:

老师,你说值得吗?


沈巍在一片暗色里笑了笑,轻声回说永远值得。

小姑娘掉过头去。

沈巍嘴唇又微微动了动:

他一定很遗憾没在他车上。


……神知道我特么多么感谢这部电影最后是HE并暗自发誓以后只跟沈巍在家看知道结局的老电影。


晚饭之前我们回了趟家换正装。

我难得用上了沈巍送我的袖扣,想着一会开车过去直接下车,就放弃了西装外套,洗手间抓了头发回去就看见沈巍也换好了。


帅的我腿肚子一软。


他很难得穿了白色休闲款西装,没有打领带或领结,里面是一件丝质酒红色衬衫,上面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了半截流畅的锁骨。


擦,我第一次在沈巍戴眼镜的时候在他身上感受到妖艳。


我说媳妇你干啥?他一副和气质完全不符的羞怯神情说他看我挺重视的而且据说餐厅也很贵,于是提前请教祝红了。


祝红。很好。祝红。

林静这个月奖金给你了。


一顿顶我半个月工资的晚饭吃地我食不知味,脑子里都是回家之后的活春宫,完美演绎色令智昏,直到服务员过来问我要不要点曲子我才略略清醒过来,刚打算大手一挥浪到底却被沈巍拉住了。


他笑笑,问服务员:

那个,你们的钢琴可以借用吗。


大雅大俗一曲致爱丽丝。

他弹的不是很好,但非常专注,表情无比柔和。


我从不知道一向低调温润的沈巍在战场之外可以这样发光,整个餐厅一楼大厅每个人都在看他,还有二楼中庭的人们走到楼梯旁低头瞧他。


不远处有一个演奏小提琴的姑娘像是要走过来。


我心说你们看什么呢,这个男人曲子里都是爱我。


于是我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头吻他,他已经学会了,轻咬我的下嘴唇,极尽缠绵。


我想我真是脑子有病带他出来吃饭,谁都不给看。我的,是我的。


晚上回家我预支了信用卡订了一架钢琴。



最近心跳的平均水平明显提升,我自认为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于是再接再厉。


我一个能打字绝不写字的货色给沈巍写情书寄到龙大,写在明信片上所有人不用拆信封都能看到的那种。我很满意地发现整个三月份都没人给沈巍送小礼物了。

大庆翻着白眼说那是因为这个月没啥节日,那些小屁孩总不能三八妇女节给大人送花吧,不是且等着挂科。


我边想着送花的话题边打开沈巍发给我的信息,最近都是这样,我给他写信他回我信息,交流方式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他今天回我的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我看了看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果断拎钥匙开车溜直奔龙城大学。

我进了办公室直接反锁,正在备课的沈巍抬起头来看着我挑了挑眉。


我清了清嗓子,说沈巍同志,我来回礼。

他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又过去把窗帘拉上了,又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活动活动手腕脚腕,对他呲了呲牙:


从今若许闲乘月,爷不上你枉为人。


然后扑了上去。


后来?

那啥,后来是沈巍抱着我瞬移回家的。(手动微笑)


花的问题就这么被打断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沈巍先送了花给他的强化物。

我真是枉为强化物。真是对不起斯金纳子。



那是四月初的一个下午,我出差连轴转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结案正大光明回家补觉。


一睡再醒过来我全身都是僵的,从手麻到脚,浑身黏糊糊,家居服被冷汗浸透,太阳穴被锤了似的闷痛,脑袋里嗡鸣着,心跳如鼓震的我恶心。我去桌子上摸手机,手哆嗦得干脆握不住,手机掉到地上。


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差到什么鬼样子,太熟悉了。


我刚刚做了梦,梦见我和沈巍这一个月的花样百出,我看见沈巍在办公室亲我时身上的光,在电影院笑出声时侧脸的光,在餐厅弹钢琴时头发上跳跃的光,在厨房给我熬粥时背影上带着雾气的朦胧的光,把我按在床上时胸口掉出来的那一点光。


后来它们统统重合在一起汇成了地星街角那盏绝望的路灯。

灯下是沈巍。

沈巍倚在那里,血染透了他白色的衬衫,又染透了浅绿色的风衣,还没有停下来,在沙砾间蔓延。他眼镜早丢了,脸上也都是血,再近一点,他干净的眼睛里也溅上了血。

他面色青白,脸上尽是破碎,眼神已经涣散。

他像是已经死了,我却又听见他发出声音。


云澜。赵云澜。你在哪儿?

我要先走了。


他喊得我心碎。


我于是又看见了自己,我也在同一个地方。

但沈巍不在。

我也是满身的伤,手里托着镇魂灯,另一只手将那傻子的项链攥在胸口,为了信仰和大义去死了。

我死的心甘情愿,死于烈火焚身,却觉得好冷。

我看见我死不瞑目,我半睁着眼睛叫沈巍。

没人回答。


我醒来,一时不知道今夕何夕。

庄生晓梦,何为梦里。

再清醒一点,我哆嗦着看见手机屏保上穿着酒红衬衫弹钢琴的沈巍,才苦笑着问自己一句:

大惊小怪什么,你见过半年痊愈的PTSD吗?


沈巍推门进来了。

公文包还没放下,他大概能看得出我有多狼狈,也能清楚地看见我眼睛一下子红了。

我顾不上这张老脸,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向沈巍伸出双臂,甚至急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

我说:

沈巍你赶紧过来给我抱抱,续命。


他走过来有点迟疑说外面下雨了像是想先把外套脱了。

我声音好像都变了又哑又涩,我说少特么废话你给我过来。


他目光一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把我勒进怀里,抱得死紧。

我埋在他肩膀上呼吸,果然他身上微微发潮,混着湿透的尘埃和新鲜泥土的味道。

还有沈巍身上独有,那种冷冷的香气。

无比真实。


良久,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还意犹未尽,他则十分无情地把我扒下来。


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云澜,我有花要送你。”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心想完,被捷足先登了。

我一直想送沈巍花,不为因为地星花卉难得,也不为什么情调。


我只是想要走过太多朴素冷清岁月的沈巍略略了解一下,纵然他万年执刀而来,几乎把自己也当刀使,可这人间不止有刀还有花,花不止有迎春还有其他。


(迎春:???)


只是我还没来的及,沈巍便拉开他难得空荡荡的公文包,小心翼翼地从边上捏出一朵半开白色蔷薇,对我说这是龙大学校围栏上绕着的,往年起码要四月底才开,他今天居然就遇见了这一朵。


不该乱折花的,可我很想让你看看。

他说。


蔷薇香气清雅却不算淡,半开的一小朵撩的我鼻头发痒。

沈巍拉开床头柜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曲别针来,小心地别在我皱皱巴巴家居服上面的口袋。


我心说我这上衣要是没兜你莫不是要给我戴头上。


沈巍起身脱掉外衣,爬到床上坐在我对面,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头发还有点湿,柔柔贴在额头,我实在没忍住上去胡撸了一把,被沈巍捏着手腕拉下来。


他伸手又去碰我胸前的白蔷薇。


“云澜,那什么,玫瑰也是蔷薇科,你能不能把它当成玫瑰。”

“白玫瑰。”


我:……


他又往前蹭了蹭,伸手扣住我的腰,头凑过来,嘴巴几乎要贴在我耳朵上。


沈巍犹犹豫豫黏黏糊糊地动了动嘴唇,我和我媳妇情投意合高山流水心有灵犀自然知道他心里小九九。


我觉得他这一开口我PTSD都能好。


于是我掐着他的心跳让我们俩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我足以与你相配。”




END.


+1


我问:“宝贝儿你咋忽然这么有情调?”

巍巍一笑推眼镜:“《教育心理学》第四章第三节学习迁移。”


+2


我订的钢琴到货了。

我订的家庭影院和几十张碟片到货了。

沈巍的西餐菜谱到货了。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又即将回归一个月前宅在家的养老生活。


所以,

到底哪里出了错?


于是我又一次摸进沈巍书房。

他书桌上一本书夹了书签摊在那里,冲着门口正摆着。


我过去拿起来。

杜拉斯的书,沈巍在白色书签上摘了一句话。


“你是我不死的欲望,

是我平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我瞅了好一会儿,揣兜了。




真·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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